“案例中国”学术实践项目是我校开展的学生学术实践专项改革试点，注重体现“突出案例研究、提前发布选题、公开报名遴选、教师精准指导、深耕实践基地、强化过程管理、突出成果集成”等特点。本次案例中国共有18个调研项目，其中有10个项目由经济学院教师进行专门指导。经院一家人特推出案例中国系列调研活动跟踪报道，展现经院风采，厚植实践精神。
调研概况
2020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三次中央新疆工作座谈会上强调，要健全完善防止返贫监测和帮扶制度机制，接续推进全面脱贫与乡村振兴有机衔接，着重增强内生发展动力和发展活力，确保脱贫后能发展、可持续。
2020年11月14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民政府正式宣布区内最后10个贫困县脱贫摘帽。新疆有一半以上的人口生活在农村，农业农村农民问题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根本性问题，促进现代农业建设和农业的数字化转型是实现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任务。新疆实施乡村振兴战略面临的困难和挑战主要表现在：农业供给质量、综合效益和竞争力亟待提高；农业仍以初级产品生产为主，结构性矛盾突出，产业化经营水平不高；农民依靠农产品收入较低，收入不稳定。这些问题的解决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需要实施“互联网 ”战略，大力发展电子商务，与国内大型电商开展合作，推进“线上”与“线下”营销相结合。大力开展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工作，依托农产品流通骨干网络建设，充分利用电商资源和渠道，打造联结农户、新型经营主体、农产品加工流通企业和最终消费者的紧密型农产品供应链。
本项目拟聚焦新疆开展的“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活动，依托研究基地以及电子商务平台企业，进行调研、数据采集和案例分析，一方面评估活动实施的效果，另一方面阐释农业数字化转型中的规律和经验，发现难点和障碍，提出针对性建议，为解决落后地区农业在数字经济发展背景下的转型问题提供新思路、新模式。参与调研的人员有项目指导老师程华副教授，中国人民大学经济学院乔雪教授，以及项目组成员柳莹莹、余佩雯、刘远、胡东辰、唐屹坤、李慕紫。
7月22日，中国人民大学新疆农产品电商发展情况考察团前往新疆乌鲁木齐市，通过访谈、问卷等形式了解新疆农产品电子商务历程，并深入了解了典型企业新疆哎呦喂食品有限公司、新疆果业大唐丝路电子商务有限公司的电子商务发展情况；7月23日，前往奇台县了解以“奇台面粉”、“古城第一窖”实现脱贫的生动实践；7月25日，前往阿克苏，深入基层一线，对当地鲜果、干果市场的农产品销售者进行访谈，随即连续走访三家当地农产品加工企业，对比分析其电商发展情况及目前面临的困难。7月26日，调研团队前往阿依库勒镇蔬菜产业基地，从农产品供给端了解其基础设施建设、资源整合等先进经验，随后调研团队走访了当地种植苹果的农户，深入了解了农产品电商发展对其生产、生活的影响。
调研过程
7月22日，调研团队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乌鲁木齐市开展调研。
7月22日上午，人大校友李欣娥师姐、新疆大学陈兵教授、兵团企业家联合会曹文润秘书长以及新疆哎呦喂食品有限公司负责人杜艳艳女士与调研团队召开了座谈会。
团队在乌鲁木齐的调研主要着眼于新疆“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活动的政策出台与实施效果，通过典型企业的情况了解农产品电商的运行模式与近年发展。
调研团队在乌鲁木齐与相关专家座谈
陈兵教授首先为团队介绍了新疆农产品电商的发展历程和概况。陈教授指出，新疆的电子商务经历了互联网协会承办到政府专门部门组织的转变，当前的“电子商务进农村”综合示范活动主要由商务部门负责，通过建设示范城市、示范基地、示范企业和示范县等推动农产品上行，建设企业和农户在种植、加工、仓储物流等方面良好互动的生态。陈兵教授还分享了他数年间带领团队进行电商企业调研的经验和成果。
接下来，兵团企业家联合会曹文润秘书长为调研团队详细介绍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中的农产品电商发展。曹秘书长先 “科普”了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概况、历史和管理体制：兵团孕育了艰苦朴素和开拓的精神，当前呈散点状分布于自治区内，农产品种类多、品质好。兵团中形成了独特的“店小花”农产品电商模式，通过培训女性职工使其联系周围村镇开展农产品线上销售。曹秘书长也分析了新疆农产品电商存在的问题，比如产品标准化程度不够、物流成本高、加工与贸易两领域比重不协调等，并与调研团队交流了对新疆农产品电商的未来展望。
而杜艳艳女士则立足新疆哎呦喂食品有限公司，从企业视角讲述了农产品电商的发展。新疆哎呦喂食品有限公司以新疆为产品产地、于陕西建设前置仓与物流链。公司在上游既直接联系农户、大果园、合作社等采购农产品，也和大型中间企业合作，以其为产品中介；在下游于淘宝、京东等主流电商平台开设网店与微商团购，线下商超并行进行产品销售。企业线上线下并行，通过品牌差异化、推出热销产品等方式提高利润。农产品电商企业受到政府各部门的支持与帮助，但仍存在资金周转困难、人才招募不足、产业链发展不完整等方面的问题，这也是未来转型升级的重要方向。
最后，李欣娥师姐从特点、产品流向、农业结构等方面介绍了新疆农业，并就农业发展思路、品牌发展思路、人才引进与市场结构优化等与调研团队探讨了新疆农产品电子商务的发展。新疆因其自然地理特点盛产多种优质农产品，如何在生态环境保护与资源开发利用、民族地区特色与电商发展潮流之间协调平衡是新疆农产品电商发展的重点之一。
7月22日下午，调研团队前往新疆果业大唐丝路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实地考察。
新疆果业大唐丝路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是中国“供销e家”新疆省级公司和运营主体，核心业务包括电商销售、农村电商服务和供应链服务，有丝路宝典、西域果园等自有品牌，是新疆十分具有代表性的电商企业。
企业负责人首先带团队成员参观企业并介绍其运营情况，而后与调研团队开展座谈会。座谈会上两位负责人讲解了新疆的供销社体系，并介绍了企业的运营模式与经营思路。企业以新疆为原产地，在中部地区利用“云仓”建设仓储仓库方便物流，并在发展线上电商的同时，于大城市及其周边开设线下门店。农产品电商企业想要做得好需要有完善的溯源体系，并通过特色化形成一定的溢价和壁垒。
企业负责人为调研团队介绍企业电子商务发展情况
调研团队与企业相关负责人进行座谈
7月23日，团队一行人赶赴昌吉州奇台县，考察奇台县农产品电商的发展状况。
奇台县是新疆“电子商务进农村”示范县，同时也是国家级商品粮基地县，是我国西部十分重要的小麦产区。“奇台面粉”是当地具有代表性的网红产品，在政府人员的带领下，调研团队首先前往面粉加工企业新疆新粮华麦有限责任公司。工作人员介绍，目前该公司产品市场已覆盖甘肃、青海、宁夏等省份，高端产品已进入北京、上海、天津。公司品牌有“丝麦耘”“奇麦特”“华麦新粮”等三大系列几十个品种，产品种类有雪花粉、特一粉、标准粉和各种等级粉。
企业负责人为调研团队介绍企业特色产品
此外，政府邀请清华美院为其设计了包装图案，帮助其拓宽疆外市场，极大地增加了线上渠道的销量。在奇台，政府和企业的合作并不是个例，许多厂家都从中获益，比如调研团队前往的新疆白酒业和酒文化的发源地——新疆第一窖古城酒业有限公司。在政府的帮助下，“古城第一窖”作为品牌被推广出去，并凭借着奇台县高粱独特的风味在一众比赛上斩获大奖。
调研团队参观古城酒业有限公司
调研团队接下来前往了丰裕农业服务专业合作社。五年前，腰站子村的村民自发成立了合作社，以家庭为单位通过资金和土地入股。在几年的发展下，腰站子村的特色农业已经步入了新的发展阶段，年分红达到了入股资金的20%。在第一产业蓬勃发展的同时，腰站子村的第二、三产业也在不断被开发。凭借着独特的区位优势，农产品加工工厂和特色民宿成为了村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调研团队参观腰站子村
在考察过程中，调研团队发现，尽管奇台县的电子商务已经取得了一定发展，但是由于农产品加工较为初级，加之新疆地处我国西北边陲，物流也成为了奇台县电子商务进一步发展的掣肘。团队认为，新疆农产品线上销售占比低，品牌全国知名度不足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新疆人家家都吃的面粉，出了省却鲜为人知。通过政企合作，进一步增加新疆本土品牌的曝光度，或许会成为新疆农村电商发展瓶颈的破局点。
7月25日上午，调研团队抵达南疆地区具有竞争力和区域辐射力的电子商务中心城市——阿克苏。
为深入了解农产品实际销售情况，调研团队在阿克苏市鲜果、干果市场进行走访调研。通过与销售者进行面对面的交流，调研团队发现，在政府相关政策的支持下，农产品物流成本高的问题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目前一公斤重物品的运费降至了3-5元。同时，调研团队也对个体经营者参与农产品电商的模式进行了梳理。
调研团队参观农产品加工厂
7月25日下午，调研团队连续走访了三家当地农产品加工企业。
第一家与第三家主要加工红枣、核桃，但是目前并没有进行电商领域的拓展，而第二家企业——阿克苏塞外红农产品发展有限公司，则与盒马、京东等电商平台之间建立了良好、稳定的合作。公司已经建成了完整的工业化流水线以及储存量较大的冷库，以实现农产品加工、分装效率的提高和农产品质量的保障。
7月26日上午，调研团队走访了阿依库勒镇蔬菜产业基地，以期从农产品供给端加深对于农产品电商的理解。
目前，该基地一是根据已规划的蔬菜基地逐步完成大棚建设，后期协调周边1000余退耕还林地，完成3500亩基地规模，蔬菜保供本地、辐射周边；二是通过扶贫资金投资建设智能温室大棚，解决本地育苗瓶颈，就近进行菜苗培育，满足蔬菜基地种植需求；三是通过资源整合，将蔬菜基地内原有的30座闲置房屋改造利用，打造成阿依库勒镇戈壁农业旅游示范园，连接起阿依库勒镇月亮泊-皇宫湖-隔壁旅游园这一闭合的旅游消费线路，提升阿依库勒镇形象，打造阿依库勒镇的新名片。
调研团队与基地负责人员进行深入交流
同时，调研团队还走访了当地种植苹果的农户。农户与工会合作，自己完成装车、运输等工作，将农产品发往北京等地区的高校、央企。虽然周边几家农户进行了联合，但农户仍表示了对以拼多多为主的电商企业压低价格的担忧。由于价格过低，农户难以生存，果品质量也难以保障，这也可能导致新疆农产品的品牌受损。
调研结论
此次调研选取的乌鲁木齐市、奇台县以及阿克苏市，是新疆南疆和北疆具有代表性的农产品电子商务发展县市。新疆南疆和北疆的经济一直存在较大差距，但在此次调研中，调研团队发现，南疆和北疆的农产品加工企业在电子商务方面都取得了较好的发展，部分企业线上销售额占总销售额的50%以上。但与此同时，农产品“供”“产”“销”三个环节仍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
首先，在农产品供给端，农户受教育程度较低，一方面使其难以参与电子商务，另一方面使得其种植的作物标准化程度低，质量难以保证。如何进一步提高电子商务相关培训普及程度，使希望参与到电子商务之中的农户参与进来，如何提高农户种植技术、提高农产品标准化程度以使农产品供给端与生产端更好对接，都是目前农产品供给端面临的问题。
其次，在农产品生产端，以初级农产品生产为主，结构性矛盾突出，与销售端存在脱节问题。如何在深入挖掘新疆优势资源、特色文化的基础上进行农产品深加工、提高利润率，如何更及时地回应市场需求，真正生产出具有新疆特色的、市场需要的新疆农产品，是生产端的重要问题。
同时，在农产品销售端，一方面新疆农产品的品牌知名度有待提升，另一方面物流成本仍需进一步降低。如何在电商平台商家竞争白热化的背景下，让新疆更多的优质农产品“走出去”，成为全国范围内认可的品牌，如何加强物流相关基础设施的建设，进一步降低物流成本，让农产品“运出去”，都是销售端亟待解决的问题。
近年来，政府相关部门和出台的相应政策都对新疆农产品的电商发展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但构建农村电子商务发展平台，健全完善服务、支撑和保障三大体系，不断优化发展环境，使得农产品电商发展助力乡村振兴，在农产品的供给端、生产端、销售端都仍有很长的路要走。
调研感想
本次新疆农产品电商发展调研之旅中，我们走访了若干个企业、三四个县市，收获颇丰。前溯盐碱地荒漠滩的大棚种植，后至农产品电商企业的营销战略，我们都实地访问，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了解，希望后续结合文献资料进一步研究后，可以对新疆农副产品的电商发展提出一些建设性意见。”
——经院17级本科生 余佩雯
在本次调研中，我走到了新的地方，学到了新的知识，增长了新的见识。调研前查阅了不少资料，但实地调研后发现文字所见与亲身所感仍有很大差异。或许这就是调研的意义所在，让人真正看到现实、了解问题。近年来，农产品电商繁荣发展，对新疆这一远离东部主要市场、盛产特色农产品的地区而言是一大机遇，但其也面临加工与物流等方面的挑战。通过调研，我们看到了政府的支持、企业的努力、学者的探索，新疆电子商务的发展任重而道远，我们期待着见证新疆农产品电商与农业数字化的未来。”
——经院19级本科生 李慕紫
新疆地区的农产品一直以来都有很大的名气，但是在市场上的品质、质量却参差不一，导致新疆农产品始终无法实现完全的走出去。通过这次调研，通过实地走访，我们了解了在这个过程中存在的具体问题，比如新疆地区深居内陆，运输成本高，比如农产品的标准化没有实现，品质参差不一。同时当地也急需人才的引进，部分企业仍采取售后在当地，运营在南方沿海地区的模式，就是因为与农产品电商有关的人才输送仍然不够。能否大量吸引人才，也是未来的一大问题。
我也明白了，调研一定要做到实处，要实地走访、要了解真正的情况才能写出最符合实际、最有价值的东西来，这也对我接下来三年的学习、研究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数院20级本科生 唐屹坤
新疆是我的家乡，是我永远的牵挂。此次能够以新疆电商发展推动农产品上行为切入点，进而深入了解新疆农业数字化转型发展情况、所面临的困难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我在深感幸运之时，也深感责任之重大。新疆的电子商务发展相较于其他省市仍有较大差距，但此次调研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政府对于电子商务发展的大力支持，是企业对于电子商务发展的强烈需求，是电子商务发展对农户及合作社生产生活的积极影响。我深知新疆电子商务发展、乡村振兴之路任重道远，但我相信在政府企业及农户、合作社的共同努力之下，新疆的电子商务发展，农业数字化转型必将加速发展。”
——劳人19级本科生 刘远
新疆地区对我来说有着极为特殊的含义，十年之后，抱着为这片土地做点什么的决心，回到新疆，展开我们的农村电商调研。曾经设想过很多次新疆现在的样子，但是没有想到在十年之内，她竟然实现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尽管相较于沿海地区，她身处内陆、地广人稀的天然劣势极大限制了电子商务的发展，但是在实地探访中，我们仍然欣喜地发现，有不少在新疆本土广为人知的牌子正在努力走向更远的地方。特别是在昌吉的腰站子村，村民们甚至摆脱了农业的局限，成功实现农民收入来源的一二三产业全覆盖，甚至旅游业占到gdp总量的较大部分。农业数字化转型离不开农民、企业和政府三方的共同努力，在访谈和问卷中，我们看到了农户强烈的致富意愿，看到了企业为拓宽市场所做的不懈努力，以及政府极富针对性的扶贫措施。这样的场面深刻地体现了乡村振兴和数字中国政策在我国渗透基层程度之深。希望通过这次我们的实地调研和后续的理论研究，可以为新疆第一产业解决现有难题提供思路，也可以为新疆人民实现美好生活提供微薄的帮助。
——财金19级本科生 胡东辰
大唐丝路企业负责人、人大校友李欣娥师姐与调研团队合影留念
图文丨新疆“案例中国”调研团队全体成员
编辑丨网络中心 罗浩楠
指导老师丨李佩洁 程万昕